战争中,囚犯还直接拿起武器到前线去跟侵略者厮杀。当战局越来越危急、各部队兵员短缺越来越严重时,苏联领导人才同意在一定条件下,将一部分犯人从监狱和劳改营里抽调出来送往前线戴罪立功。结果,这些特殊战士大多数都阵亡了,这样一来,不仅他们本人获得了最终解脱,而且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赎回了自己对祖国的罪行”,还保全了自己及家人的名誉,使家人不再受到连累。一些在战场上表现突出的囚犯战士,被撤销了原先的违法、犯罪、判决记录,获得了自由公民的身份,个别人甚至还被申请授予政府奖励。也许,正是因为有改变命运的可能,不少囚犯或其亲人纷纷请求允许他们上前线去戴罪立功。
囚犯这一特殊身份,注定了这一特殊群体在战争期间相对于普通军民而言,要作出特殊的贡献,因为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行,只有戴罪立功才有可能获得新生。问题在于,所谓的囚犯中,大量的人并不是真的犯有什么罪行,而往往是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入狱的。比如,1937年10月21日被逮捕的著名航空设计师А.Н.图波列夫,被指控“从事间谍勾当和敌对破坏活动”,其实没有任何证据。千千万万人就是这样获罪而身陷囹圄的。本没有犯罪却沦为囚犯,继而必须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超负荷的劳役、异乎寻常的奉献乃至最终流血牺牲来洗刷自己的“罪行”,这实在是二战时期一个非常滑稽而荒诞的历史现象。
囚犯们所获得的最高奖励只是获释成为自由人,可是被获释者却很少。而看押囚犯的狱方和劳改营管理人员却因为他们对囚犯看管有方、治理有法而获得了苏联政府的重奖。生产武器、制造弹药的是广大的工人和千千万万的囚犯,被授予“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的却是贝利亚,尽管他本人不曾动手生产过武器、制造过弹药。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贝利亚从劳改营管理总局的生产能力中榨取了所能榨取的一切。”
总之,战争期间苏联政府对待囚犯的政策至少存在着值得商榷的问题。比如:仅仅因为旷工或者迟到就沦为囚犯;只是因为曾经被敌军包围过、俘虏过就要被关进劳改营和特种营沦为囚犯,哪怕是历经千辛万苦才突破了敌人的包围,逃脱了敌人的俘虏营,哪怕是坚贞不屈、不曾有丝毫的变节行径;甚至有幸上了前线去戴罪立功之后,也往往被安排在危险最大、死亡率最高的“惩戒连”“惩戒营”里。这显然是一种践踏人格的举措。如此种种,与人性和人道主义大大相悖,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二战期间,盟军有一支神秘的作战部队,在友军扛枪、架炮上战场撕杀时,他们却使用充气玩具和乐器音响演戏,然而战斗力却照样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