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出来了,我爸的一个铁哥们儿姓黄,他路过我家看到烟囱还没有冒烟,就进门问,老哥们咋回事,日头这么高了还没烧火呢?说着进来看了一眼,没想到他回到家晌午就死了。他一死,村里就有人说,可能是‘黑死病’,因为那时王爷庙街里正在闹鼠疫。”
“晚上,我奶奶去找牛,回来时好好的,刚吃了一个饼,突然说不行了,吐了几口血沫子就死了。第二天一早,我爷爷和我妈死了。可怜的妹妹当天晚上也死了。村里人把我家死人的事通知了防疫队,我家被隔离了,谁也不让进来,我们也不能出去。大人都死了,屋里也没人烧火,我们饿着肚子吓得只知道哭。弟弟不到一岁,还不会走路,饿了就在炕上爬着找妈妈,一边哭一边吮着我妈已经僵硬的奶头。天黑了,我和哥哥找不到点灯的火柴,我就爬到炕上睡在奶奶的尸体旁。奶奶活着的时候,我一直和她睡一个被子,奶奶死了我还守着这个习惯。第三天早上我从盖着奶奶尸体的被窝里爬出来,去推我哥哥,他已死在我妈的胸脯上了。三天时间,我家大人孩子死了7口,7个死人都在炕上,死相难看又可怕。开始,我一天到晚都在哭,眼泪哭干了,嗓子也哭哑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着家里人一起死……”
距西科前旗王爷庙街东南91公里处有个叫魏老疙瘩的农民,8月的一天去王爷庙街买回米、面、酒,回家吃过晚饭,当天夜里就死了。按当地风俗,当家人死了,要停放三天才能埋葬。亲戚朋友,乡里乡亲陆续前往探望,有的在他家吃住,几天内就死了17口人。他的舅舅带两个孩子前来探望,回家途中孩子突然发病倒地。他的舅舅感到情况严重,为保护家乡的亲人不再受传染,他断然决定大义灭亲,就地弄了堆苇子、柴禾点燃,将两个孩子推进火堆活活烧死。附近屯有个阴阳先生叫张聋子,被请去给魏老疙瘩看风水送葬,回家第二天就发病死了,他家一连死了6口人。
1946年4月,苏联红军派防疫司令廉斯基上校率专家10余人,防疫员30人,携带防疫药品、器材装备到王爷庙街控制疫病蔓延。东蒙古自治政府也成立防疫指挥部,组织卫生队和学生给王爷庙街的患者服用磺胺等药物,并以鼠疫肆虐的重点区域向外扩展,采取“由近到远,由里向外,先打家鼠,后打野鼠”的方法,对肺鼠疫患者一律隔离治疗,死者全部定点由专人火化,对未受传染的民众逐人检诊检疫、服药预防。经过中苏双方共同努力,至同年10月,王爷庙街周围地区的肺鼠疫得到了有效控制。
左图,1945年3月,美国援华运送物资的车队途经贵州晴隆“二十四道拐”盘山公路时的情景(资料照片,陈亚林提供)。右图:2015年6月24日拍摄的二十四道拐”(新华社记者刘潺摄)。
1945年8月28日,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这一天,毛泽东率领中国共产党代表团从延安飞抵重庆。这一消息震撼重庆全城,柳亚子因此写诗称赞毛泽东是“弥天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