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祚庥一听,立马恍然大悟,高,领导就是站得比我高呀。
其实,陈寅恪做“杨贵妃处女考”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揭露封建统治者和封建史学家“丑陋的一面”。史学大师的不同凡响之处就在于,他从考证“杨贵妃入宫之前是否是处女”这一“历史细节”入手,旁征博引,以抽丝剥茧的手段,层层推进,不仅讲清了唐朝的婚姻制度,而且还对李唐王朝的血统、风气及政治演变等都作出了精彩的论述。半个多世纪之后,季羡林先生念念不忘陈先生的治史方法,他所举的例子还是这个“杨贵妃处女考”。
看看,同一个“杨贵妃处女考”,不同的人所看到东西竟然如此迥异,怎么不令人感慨!
最后,再简单介绍一下陈寅恪的考证结论。白居易《长恨歌》中说“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意指杨贵妃在进宫之前还是处女。清代学者朱彝尊称,杨贵妃虽与寿王成婚,但未同房,佐证了白居易的诗。陈寅恪通过研究指出,两者均为错误。原因是,唐代亲王娶亲的礼仪是,迎亲当天即“同牢”(同房)。相应的,陈寅恪还指出,杨贵妃先嫁寿王为妃,这个寿王是武惠妃的儿子。武惠妃虽是唐玄宗宠爱的妃子,但寿王却不是唐玄宗的亲生儿子,唐玄宗实属寿王后父云云。总之,通过缜密考证,陈寅恪不但证明了杨贵妃进宫之前已不是处女之细节,更探究出了唐朝的婚姻制度、李氏皇族的发展脉络、唐朝的社会风气等许多重大的历史问题,堪称用科学方法研究史学的典范。这其实也充分体现了陈寅恪的治史特点———“小处入手,大处着眼”。
一个学者,学问与人格被同时代人钦佩,又受到后人仰慕,而且几乎没什么反对声音的,近代学人中,应该只有陈寅恪了。陈寅恪打小是个“读书狂”,用他自己的话说,“龆龄嗜书,无书不观,夜以继日”。
珍妃,就是恪顺皇贵妃,出生在1876年,是满洲镶红旗人,是原任户部右侍郎长叙的女儿。第五个女儿是珍妃,是妾室所生,除了珍妃,长叙的女儿还有一位也入了宫中,就是四女,成为了瑾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