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与左宗棠构隙,不在转战江南时,而在攻破江宁(南京)后。曾国藩听信众将所言,认定洪秀全之子洪福瑱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江南战事即将结束。可是没过多久,太平军残部窜入湖州,左宗棠侦悉洪福瑱仍为军中在职领袖,于是密疏奏报朝廷。曾国藩听闻这一消息后,怀疑左宗棠别有居心,因此十分恼怒,腾章加以驳斥,说左宗棠夸大其词,有故意邀功请赏之嫌;此时,闽浙总督左宗棠已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又岂肯无辜受责?他具疏自辩,洋洋数千言,辞气激愤,指斥曾国藩欺君罔上。这样一折腾,事情就闹大了,清廷正在用人之际,也不好出面评判谁是谁非,干脆降谕旨两相调解。
曾、左二巨头公然反目,一些小人乐观其争,好从中渔利,故而调和者少,挑拨者多,俨然形成两大水火不容的敌垒,矛盾越积越深,死结越打越牢。洪福瑱最终被江西巡抚沈葆桢捕杀,那一刀狠狠地切下去,太平军算是完了,曾国藩、左宗棠之间的恩怨却还没完。
曾国藩晚年对人说:“我平生最讲求的就是‘诚信’二字,他居然骂我欺君,我还能不耿耿于怀!”不开心归不开心,不惬意归不惬意,真要说到“公忠体国”这一点上,曾国藩仍然十分看好左宗棠。当年,有人从西北边陲考察归来,与曾国藩谈及左宗棠治军施政,事事雷厉风行,卓见成效,曾国藩由衷佩服,击案赞叹道:“当今西陲的重任,倘若左君一旦卸肩,不仅我难以为继,就算是起胡文忠(胡林翼)于九原,恐怕也接不起这副担子。你说是朝端无两,我认为是天下第一!”曾国藩说这话,的确有过人的雅量和诚恳,不是故意摆出高姿态。
大学者王闿运于同治十年(1871)游历于江淮之间,其年九月路过清江浦,巧遇两江总督曾国藩的巡视船。久别重逢,宾主相见甚欢,一同看戏七出,其中居然有《王小二过年》。王闿运猜道:“这出戏肯定是中堂点的。”曾国藩问他何以见得。王闿运说:“当初(你)刚起兵时就想唱。”曾国藩闻言大笑。俗话说,“王小二过年,光景一年不如一年”,曾国藩刚树立湘军大纛时,屡遭败绩,困窘不堪,年年难过年年过;如今垂垂老矣,身体和心境逐年颓落。碍于这两层意思,谁还敢在曾国藩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趁着曾国藩神色欢愉,王闿运建议他与左宗棠捐弃前嫌宿怨,重修旧好,原本只是一场误会嘛,又何苦长期失和?曾国藩笑道:“他如今高踞百尺楼头,我如何攀谈?”其实,曾国藩心气已平,芥蒂全消,可惜他们天各一方,无由相见。
清朝入关以后,在政治构架上沿用了明朝的内阁制度,设立了内阁大学士。 虽然清朝内阁大学士的权力已经远远不能与明朝相提并论,但皇帝的正式诏书等均由内阁拟出,大臣们的正式奏章也全部递交到内阁
在清朝晚期,由于列强的侵略,大清领土面临被瓜分的危险。在这个时候,满清中一心维护中华统一努力的大臣前赴后继。前有曾国藩,如今又有左宗棠。左宗棠一年“闪电战”平定新疆,可谓湘军最后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