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史频道首页 > 社会记忆 > 正文

广西有所不起眼的学校 竟然培养了大批越南高官

2017-11-20 15:22:05      

几经考察,双方最后选定距离南宁市10公里的心圩村。心圩村是一个以圩场为中心的大村落,周边有10多个小村落,每个小村落都有一两个祠堂。这些祠堂都是砖瓦结构,稍加修整就可以用作宿舍,每座祠堂可以容纳100多人。祠堂周边的空地上,还可以搭盖茅棚,当成课堂或饭堂。尽管村子不靠近江河边,水井也不多,但有星罗密布的池塘可以取水。

地址选定,接下来就要进行改造。筹备时间只有两个月,非常紧迫。

心圩村是壮族集聚地。这里贫穷落后,破旧的农舍,泥泞的小路,浑浊的池塘,入夜,还要靠煤油灯照明,百姓过着一餐饭一餐粥的日子。尽管村里有祠堂,但整修过的祠堂满足不了学校用房,要盖新校舍,只能就地取材。屋梁和柱子都是用未加打磨的松树原木,四周围捆上竹条,屋顶铺着茅草,地面全部是泥土地。

此时,黄伟南和阮文展已经回国,越南有关方面立即着手师生的转移工作。阮文展被越南教育部任命为专门负责转移的处长。他到越南财政部领取了转移款,开了10张已经签字的空白信笺,作为到中国的介绍信,又找后勤部门安排车辆运送图书和有小孩的家庭。

战争年代,无法使用电话联系,要完成数百上千人的跨国转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们一路艰苦跋涉,白天要提防敌机的空袭,晚上还要警惕在边境一带活动猖獗的特务。于是,他们把行程分成几个站点,在夜间行军,并将途中一户人家设立为接待站,配备锅碗瓢盆,接待过往的学生团体。

与中方建校同步,在越北,越南劳动党主要领导人长征,接见了刚刚从前线回到根据地的武醇儒。武醇儒是越南劳动党中央委员、越南国防部部长兼陆军总司令武元甲大将的胞弟。长征交给武醇儒一项特殊任务,赴中国办学,建立中央学舍区,担任首任校长。

▲武元甲大将

12月初,已到了潮湿阴冷的冬季,武醇儒一行从国防部借来一辆旧式吉普车上路了。一路泥泞,还要躲避空袭,他们走走停停,终于越过了边境桥,在水口与中方部队会合。稍事休息,又赶往南宁,他们这才知道,中方已将这所特殊的国际学校命名为育才学校。

学校开办时,越方提出急需中方帮助解决首批2000人的吃住问题。但实际上,学习用品、办公用品、医药、床铺及衣服等,越南方面都没有能力提供。

根据越方提议,1951年6月2日,广西省委致电中央,申请“拨一笔开办费和特别费”。11日,中央回电:“同意拨给越方学校一笔开办费,以节约为原则,可比照我军成立伙食单位所需开办费的比例拟一预算报核,特别费应拨多少亦请一并提出意见,越方学生同意一律按包干制待遇。”

9月19日,中央财政部批复:“同意经费按30亿元(旧币,1万元为现行币制1元),开办特别费按20亿元预算,请本中央批示精神,掌握开支,年终专案上报。此款暂由中南财政部垫付,待来人办理手续时归垫。”

经费落实,房屋建起,学校为师生们统一发放了衣服、蚊帐、被褥及生活和学习用品,学校可以开课了。育才学校下设中文学校、高级和中级两个师范学校、普通中学、小学共5个分校。主要是为越南国内培养师资,并收容了一批烈士遗孤及革命干部子弟。学制、课程、大纲、教材等,都按照越南北方解放后建立起来的教育体系和实践经验执行。

教师大部分来自越南,集中了当时越南解放区最优秀的知识分子。而派到育才学校工作的中国同志,更是经过严格审查,千挑万选,不仅要有较高的思想觉悟,还要有一定水准的专业水平。根据越方要求,聘请的少量中方教员只担任中文、音乐、体育、舞蹈等课程。学生包括13个民族之多,除大部分是越南民族外,还有土族、蛮族、芒族、侬族、寮族等。

▲正在上课的南宁育才学校学生

开办之初,教学条件非常艰苦。教室里没有书桌和座椅,每人发一只20厘米高的小马扎,开会、吃饭、上课,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上课时,一块40×50厘米的小木板,放在膝上就是书桌。直到半年后,各个班级才配发书桌,但也只有板凳高,两人共用。露天上大课时,没有扩音设备,全靠教师大声讲,一天下来,喉咙沙哑。夜幕降临时,每个小组三四个人共用一盏油灯。晚上,学生们睡的是大铺床。

心圩村不近江河,老乡用水都是去池塘取水,养鱼、洗澡都在塘内。饮水时,需要用明矾和漂白粉过滤塘水食用。于是,学校给每个班分发了几个瓦缸,每天傍晚放学回来,大家分工去打水,挑回来后倒在水缸里,用明矾过滤,第二天早晨才能有洗漱的清水。教室、宿舍、食堂分散在村子各处的老乡家附近,有的就在同院,没有围墙,也不用上锁。

白天,村里的大人孩子进进出出,甚至老乡家饲养的家禽也在学生周围蹿来蹿去。学生丁家勇曾在长诗《心圩回忆》中形象地回忆了当时的情景:“那些大肥猪/也逃离猪圈/溜进了教室/偷偷来旁听。”

当时学校有大小汽车4部,主要供接送病号和校长外出时使用。遇雨泥泞不堪,很难行走,而各个单位又住得很分散,公务员要通知一件事,不能骑单车,只能走塘边小路,往返一趟需要4个小时。由于校舍不足,一部分少年军校的学生迁至桂林市郊甲山,成立了桂林育才学校。

▲桂林育才学校旧址

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