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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加耶夫斯基:现在我确定我知道,如何做一个孩子(3)

对自身的痛苦如此处理,对他人的身世同样存在着解释的难题。《表兄汉内斯》中有如下诗句:

他去世突然,还很年轻,

留下了许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那些东西仍然盘旋在我们头顶,

日日夜夜。

这里的无法解释显然不同于天才作品的无法解释,它不是神秘,而是秘密,已被死者永远带走。因此,世事的可以解释与不可解释表明,世事以及对世事的解释是不对称的。

不倦的认识者与探究者

那么,作为一位诗人,能否解释得清楚诗歌呢?在《我们知道艺术是什么》一诗中,“我们知道艺术是什么”与“我们不知道艺术是什么”交替出现,这就意味着我们对艺术既有所了解,又有所不解。也就是说,艺术以及对艺术的解释也是不对称的。对这个世界,也包括人自身的创造物,人作为认识的主体总是不能完全认识,这实际上构成了当代诗人写作的基本处境。也许需要提醒的是,《不对称》是扎加耶夫斯基的晚年诗集,它呈现的并非智者的形象,也非困惑者的形象,而是不倦的认识者与探究者形象,我觉得这个形象意味深长。一位老人仍像一个学童,以平静的心态认识身边的林林总总。正如他在《童年》中所写的:

现在我确定我知道

如何做一个孩子,我知道

如何看着那被冰霜覆盖的树林,

如何活着,保持平静。

在不倦的认知与世界(物的总体)和社会(人的总和)的可知与不可知的交织状态里,诗人展开他的写作,这就意味着世界与社会以及对世界与社会的认知之间的不对称是写作者的基本处境,并对写作构成了一种近乎永恒的牵制,但优秀的写作者总能克服或缩减这种不对称,使词语中的现实与客观世界或社会现实无限接近。

克服写作与现实的不对称

关键词:扎加耶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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