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燮气得要死，当即就摔门而出。左宗棠却让人拦住他：湖南全境武将，见到我都要行跪拜礼，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樊燮又气又怒：“我一个正二品的总兵，你一个幕僚，好容易立了点功挂了个四品衔，你让我行礼？”
清廷重文轻武，却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规矩，但樊燮说得也在理，左宗棠一时词穷，竟然踹了樊燮一脚：“王八蛋，滚出去！”
闹到这一步，简直就是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左宗棠恃才傲物，等到樊燮走后，立刻坐到书桌前，不依不饶以巡抚的名义来弹劾他。樊燮也毫不留情，也央求官文帮忙，反诉左宗棠。
官文的势力很强，一开始占尽上风，朝廷甚至表示“左宗棠果有不法情事，准予就地正法”。就在左宗棠有性命之忧时，胡林翼、郭嵩焘纷纷仗义执言，潘祖荫、肃顺等人也不断上奏，才赢得了这场官司，反而将樊燮革职。
革职之后的樊燮，将此事当作奇耻大辱。他回到老家归隐后，将“王八蛋滚出去”六个字写在木牌上，名为“洗辱牌”，和祖宗的牌位放在一起。他有两个儿子，长子樊增陶，次子就是樊增祥。
樊燮将儿子们叫到身边，递给他准备好的两套女人衣服，让儿子穿上，并告诉他：“父亲所受的侮辱，作为儿子的不能不报仇。左宗棠自负才学，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而已。你们今后就穿女人的衣服，考上秀才，才能脱掉外衣，考上了举人才能脱掉内衣！”
如果能考上进士，点为翰林，那就真正的扬眉吐气，压倒左宗棠了。樊燮叮嘱儿子，如果那样的话，你们就将“洗辱牌”在祖宗灵前烧毁，先人将会含笑九泉。
为此，两个儿子发奋读书。据说后来在樊燮老宅的墙壁上、书桌上到处可以见到孩童幼稚的笔迹：“左宗棠该杀”。后来，樊增陶早夭，未能完成父亲的心愿，而樊增祥高中光绪三年丁丑科进士，焚烧洗辱牌以告慰当时已作古的父亲。
也许恩德不见得有人记得，但仇恨竟然能有如此影响力，左宗棠与樊燮父子的是非恩怨，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左宗棠是晚清重臣，军事家、政治家、湘军著名将领，洋务派代表人物之一。与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并称“晚清中兴四大名臣”。其主要功绩是平定太平天国、平定捻军之乱、剿灭陕甘回乱、收复新疆，与法军作战等。
